2016年11月2日星期三

當自己鍛煉身體

正當權先生站在那座山高路遠、遊客不多的芝蘭谷的峰頂發其幽古之情的時候,他想起的那個老同學迎伍正沿著宜昌公交8路車的終點站——西壩的葛洲壩電廠、也就是三峽總部大樓門前的十字路口,不緊不慢的獨自向著大江(也就是長江)方向走去,那裏專門留有壹條不寬的人行道,下坡就是葛洲壩泄洪閘的下流,每天都有二三十個和迎伍的年齡相仿、頭發斑白但精神不錯的老爺子在水流有些湍急的江邊掛魚。 所謂掛魚,與長江中的那些傳統小漁船下滾鉤其實是兩回事,就是和壹般的釣魚差不多,壹根兩米長的魚竿上安壹個手動車盤,車盤上卷著重磅的粗漁線,漁線上拴著由三個大鉤綁成錨狀形式的組合魚鉤,不斷的拋入江中;然後壹邊上提,壹邊卷著車盤收線,上提時如果那些逆流而上的魚兒僥幸被滾鉤所掛康泰 澳門 住就是成功,有些守株待兔的意思。 只是成功與否不靠什麽技巧,全憑運氣,大部分時間那些掛魚者都是空手而歸、無功而返,就權當自己鍛煉身體;但如果每天堅持的話,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也會搞個兩三條、四五條地道的長江魚飽飽口福,收獲多了,家裏的冰箱放不下,還可以就地賣錢,迎伍就曾經在那裏買過幾次,比他的老同學念時帶著遠方來宜的客人跑到西壩魚街吃的那些江鯰要真開得多。 閑著無事,那個被壹些原來初壹六班的同班女同學說成是男同學中長得“最高、最棒的”迎伍就蹲在江邊的巖石上看著那些掛魚者壹次次的把滾鉤拋進江中,又壹次次的滿懷希望的將魚線提起,雖然是壹次次的壹無所獲,可是他們總是毫不氣餒的將那些簡單而單調的動作重復壹遍又壹遍,甚至壹日復壹日。其實,多年以前,迎伍也曾經有過掛魚的經歷,那是1991年的故事,他所參與建設的隔河巖電站大壩已基本建成,因大壩內部的接縫灌漿等工序還沒最後完成,所以還不能下閘蓄水,大壩上遊的清江水還需通過導流底孔泄到壩下,於是,導流孔的渠道裏就聚集了不少泅(qiu)上水(宜昌話:逆流而上)、想回到原來的江段完成繁殖任務的大魚 經常會看見有人在渠道兩邊掛魚,兩三斤重的草魚、白鰱見過,十多斤的胡子鯰也見過,自然撩得人心癢,於是,迎伍和同宿舍住的三人都決定積極參與,分工合作很快就做成了掛魚用的全套工具,開始幻想著每天都有香噴噴的清江魚可以用來下酒的美好生活。迎伍是在自己不當班的時候第壹個出馬的,從中午壹直幹到下午四點,終於掛起來壹條記花魚(宜昌話:桂花魚),只是稍小了壹點,只有二兩重,感覺付出與收獲不成比例,加之自己的耐心也較差,他就索性放棄了繼續掛魚的努力。 好在和迎伍同住的兩個同事還很有信心,雖然去掛過很多次都是空手而歸,但很有耐性,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有壹天,被他們撞大運似的掛起來壹條兩三斤多重的白鰱,大搖大擺的提著魚走進了施工處大院的時候,引起不小的轟動。在得意洋洋的接受了大家的稱贊和羨慕的眼光之後,找了壹個帶有家屬的老職工家進行烹制,那種濃郁的搬屋魚香在大院裏彌漫開來,真的很令人垂涎欲滴。 然後那條被烹調好的鰱魚就被隆重的盛在碗裏、端進迎伍他們三人所住的宿舍去。只是在從烹飪地點到他們宿舍的那個過程中,很多施工處的同事都說嘗嘗清江魚的味道如何,低頭不見擡頭見,不好意思不答應,雖說是壹人只是壹筷子,可是架不住人多筷子也多,等魚碗真正端到迎伍他們宿舍的時候,後半片已不見了,另外半個魚身也被無數雙筷子眼疾手快的夾去了壹大塊,到最後將魚碗好不容易端進迎伍他們宿舍的時候,基本上只剩下那條鰱魚的魚頭、骨架和半碗湯水了。 這樣的場景在當時的前方工地上很常見,都是大老爺們,壹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集體生活比比皆是。只是迎伍不適應那種既要耐得性子、又要受得住時間的掛魚事業,早早的就退出了,其他同宿舍的兩個同事又興致勃勃的去掛過幾次魚,均毫無收獲,慢慢的也就沒有了信心,那套掛魚的漁具就放在宿舍裏無人照料,後來被隔壁住的同事借走,又被隔壁的隔壁借走,最後不知弄到哪裏去了,掛魚業務也就徹底結束了。 望著那些坐在西壩大江邊日復壹日、堅持不懈的把魚竿拋向江中,單調而又壹成不變的壹次又壹次的將魚線提起,壹次次的落空後又壹次次的拋撒希望的老爺子們,那個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的迎伍倒是從這司空見慣的掛魚動作中悟出壹個道理:成功者很容易被人關註,卻不知有多少失敗者在成功以前就已經偃旗息鼓地默默退出;都循環貸款知道那些首富、土豪和巨商腰纏萬貫、風光無限,卻不知在他們所從事的行業裏,曾經有多少人半途而廢、血本無歸,就和迎武當年的那套掛魚的漁具壹樣,早就不知到哪兒去了!

當自己鍛煉身體

正當權先生站在那座山高路遠、遊客不多的芝蘭谷的峰頂發其幽古之情的時候,他想起的那個老同學迎伍正沿著宜昌公交8路車的終點站——西壩的葛洲壩電廠、也就是三峽總部大樓門前的十字路口,不緊不慢的獨自向著大江(也就是長江)方向走去,那裏專門留有壹條不寬的人行道,下坡就是葛洲壩泄洪閘的下流,每天都有二三十個和迎伍的年齡相仿、頭發斑白但精神不錯的老爺子在水流有些湍急的江邊掛魚。 所謂掛魚,與長江中的那些傳統小漁船下滾鉤其實是兩回事,就是和壹般的釣魚差不多,壹根兩米長的魚竿上安壹個手動車盤,車盤上卷著重磅的粗漁線,漁線上拴著由三個大鉤綁成錨狀形式的組合魚鉤,不斷的拋入江中;然後壹邊上提,壹邊卷著車盤收線,上提時如果那些逆流而上的魚兒僥幸被滾鉤所掛住就是成功,有些守株待兔的意思。 只是成功與否不靠什麽技巧,全憑運氣,大部分時間那些掛魚者都是空手而歸、無功而返,就權當自己鍛煉身體;但如果每天堅持的話,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也會搞個兩三條、四五條地道的長江魚飽飽口福,收獲多了,家裏的冰箱放不下,還可以就地賣錢,迎伍就曾經在那裏買過幾次,比他的老同學念時帶著遠方來宜的客人跑到西壩魚街吃的那些江鯰要真開得多。 閑著無事,那個被壹些原來初壹六班的同班女同學說成是男同學中長得“最高、最棒的”迎伍就蹲在江邊的巖石上看著那些掛魚者壹次次的把滾鉤拋進江中,又壹次次的滿懷希望的將魚線提起,雖然是壹次次的壹無所獲,可是他們總是毫不氣餒的將那些簡單而單調的動作重復壹遍又壹遍,甚至壹日復壹日。其實,多年以前,迎伍也曾經有過掛魚的經歷,那是1991年的故事,他所參與建設的隔河巖電站大壩已基本建成,因大壩內部的接縫灌漿等工序還沒最後完成,所以還不能下閘蓄水,大壩上遊的清江水還需通過導流底孔泄到壩下,於是,導流孔的渠道裏就聚集了不少泅(qiu)上水(宜昌話:逆流而上)、想回到原來的江段完成繁殖任務的大魚 經常會看見有人在渠道兩邊掛魚,兩三斤重的草魚、白鰱見過,十多斤的胡子鯰也見過,自然撩得人心癢,於是,迎伍和同宿舍住的三人都決定積極參與,分工合作很快就做成了掛魚用的全套工具,開始幻想著每天都有香噴噴的清江魚可以用來下酒的美好生活。迎伍是在自己不當班的時候第壹個出馬的,從中午壹直幹到下午四點,終於掛起來壹條記花魚(宜昌話:桂花魚),只是稍小了壹點,只有二兩重,感覺付出與收獲不成比例,加之自己的耐心也較差,他就索性放棄了繼續掛魚的努力。 好在和迎伍同住的兩個同事還很有信心,雖然去掛過很多次都是空手而歸,但很有耐性,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有壹天,被他們撞大運似的掛起來壹條兩三斤多重的白鰱,大搖大擺的提著魚走進了施工處大院的時候,引起不小的轟動。在得意洋洋的接受了大家的稱贊和羨慕的眼光之後,找了壹個帶有家屬的老職工家進行烹制,那種濃郁的魚香在大院裏彌漫開來,真的很令人垂涎欲滴。 然後那條被烹調好的鰱魚就被隆重的盛在碗裏、端進迎伍他們三人所住的宿舍去。只是在從烹飪地點到他們宿舍的那個過程中,很多施工處的同事都說嘗嘗清江魚的味道如何,低頭不見擡頭見,不好意思不答應,雖說是壹人只是壹筷子,可是架不住人多筷子也多,等魚碗真正端到迎伍他們宿舍的時候,後半片已不見了,另外半個魚身也被無數雙筷子眼疾手快的夾去了壹大塊,到最後將魚碗好不容易端進迎伍他們宿舍的時候,基本上只剩下那條鰱魚的魚頭、骨架和半碗湯水了。 這樣的場景在當時的前方工地上很常見,都是大老爺們,壹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集體生活比比皆是。只是迎伍不適應那種既要耐得性子、又要受得住時間的掛魚事業,早早的就退出了,其他同宿舍的兩個同事又興致勃勃的去掛過幾次魚,均毫無收獲,慢慢的也就沒有了信心,那套掛魚的漁具就放在宿舍裏無人照料,後來被隔壁住的同事借走,又被隔壁的隔壁借走,最後不知弄到哪裏去了,掛魚業務也就徹底結束了。 望著那些坐在西壩大江邊日復壹日、堅持不懈的把魚竿拋向江中,單調而又壹成不變的壹次又壹次的將魚線提起,壹次次的落空後又壹次次的拋撒希望的老爺子們,那個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的迎伍倒是從這司空見慣的掛魚動作中悟出壹個道理:成功者很容易被人關註,卻不知有多少失敗者在成功以前就已經偃旗息鼓地默默退出;都知道那些首富、土豪和巨商腰纏萬貫、風光無限,卻不知在他們所從事的行業裏,曾經有多少人半途而廢、血本無歸,就和迎武當年的那套掛魚的漁具壹樣,早就不知到哪兒去了!